文/宗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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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7年,杜尚通过作品《泉》以及之后为数不多的几件作品,颠覆了大众对“艺术”的既定认知,改变了整个西方现代艺术的进程。至此之后,艺术家们开始了各种形式的创造,当代艺术开始大行其道。但也有很多人表示根本看不懂当代艺术,这100件具有代表性的当代艺术作品,希望大家在了解艺术家创作的理念和背景之后,对当代艺术有更好的理解。
61/倾斜之弧
理查德·塞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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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1年,受美国Art-in-Architecture项目的委托,理查德·塞拉在纽约联邦广场创作了巨型钢铁雕塑作品《倾斜之弧》Tilted Arc(长约37米,高约3.7米),然而这一体积庞大的“铜墙铁壁”却遭到公众的排斥并引发争议,原因也很简单,广场区域多为政府办公区域,人们本来直接穿过广场就能直达办公室,作品被安置后,却要绕它走一大圈,阻碍了行人的通行。为此,艺术家、业内专家与公众还展开四年之久的诉讼拉锯,遗憾的是,艺术家最终败诉,为广场量身定做的《倾斜之弧》也被拆除。虽然艺术失败了,但这件作品成为理查德·塞拉的代表作之一,该事件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人们思考当代艺术的切入口,当代艺术、公众艺术如何应对公共空间与受众之间的冲突,前卫与大众如何在悖论中共存。
62/马戏团
黄永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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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木制的活动关节巨手,一只悬置在空中,一只支离破碎,散落在地。十五只无头的野兽标本被安置在巨大的竹制笼子,或者说是马戏团帐篷的骨架内外。动物颈上的切口用红色织物裹住,仿佛鲜血在涌出的那一瞬间凝固。黄永砯的这一大型作品《马戏团》于2012年创作于纽约,构思与玛雅人预言世界末日有关。对于末日的关注让黄永砯思考了一个长久以来的话题:如果世界还能存在一百天,这一百天你要做什么?也许你会对重要的、次要的、琐碎的事进行排序。与此同时,末日也意味着拯救的开始,一系列东西重新开始,最高的权力瞬间由一个无形的手或者是上帝的手改变。在此,黄永砯借用巴纳姆马戏团的寓意,用艺术再度上演了一场马戏团的大戏。这场大戏或许有着多种语义:这是一个无头兽马戏团?这是无头兽们在参观木制的手操纵的悬丝傀儡戏?或无头兽代替人的位置,或成为人的化身?
63/重复书写一千遍兰亭序
邱志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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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复书写一千遍兰亭序》是邱志杰于1990-1995年间创作的。在这五年的时间里,他将王羲之的书法作品《兰亭序》在同一张宣纸上反复书写了一千遍,最后使纸上出现一片混沌。他这样做本来是想用愚公“挖山不止”的行为方式与传统书法之间进行对话,结果不仅暗示了对传统的无限重复只会毁灭传统的观念,也对中国传统书法和传统文人的行为方式进行了解构。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在具体的创作中,艺术家还将新兴的艺术载体与中国传统的媒介相结合,这既使他的作品极有中国特点,也拉开了与西方当代艺术的距离。
64/打卡
谢德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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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卡》是谢德庆在一年之内的记录,1980年4月11日,他开始打卡——每个小时,他都要准点打一次卡,一天24小时,整整持续一年。作品的意义在于瓦解艺术与生活的界线。展出时包括一张海报、一份艺术家的声明和见证人声明、漏打卡纪录、一部打卡机、三六六张记时卡片、十六厘米影片和谢德庆的「工作服」等物品。
65/潜伏的蜘蛛
路易斯·布尔乔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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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伏的蜘蛛》这件作品高度接近3公尺,最长直径超过8公尺。蜘蛛象征着她的母亲,作品虽然庞大但走近就能看到艺术家将钢材质雕刻得极为细致。在布尔乔亚的童年记忆中,母亲以修复挂毯为职业,对布尔乔亚来说织布机与缝纫针具有修复的力量,她也是透过艺术编织出与外界的联系网,同时也是与外界保持距离的安全网。蜘蛛的躯干与细长的腿呈现螺旋扭曲在一起的形象,像是人与人之间的纠缠关系。在高大的蜘蛛庇护之下,人似乎可以获得一种在母胎中的安全感。
66/切片
小野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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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4年,小野洋子在卡耐基诵厅第一次表演了她最为出名的行为作品《切片》(CutPiece),随机挑选上台的几位观众被要求用剪刀将她的衣服裁成碎片,直至赤裸。作品中人们剪走的碎片不是小野洋子衣服的碎片,而是他们自己内心的一部分。你心里有什么,就会拿走什么。这部作品要表达的另一部分,是作为媒介的洋子,她的外衣上其实全都是社会所给予的标签,它们在剪刀下被逐个剥离,连最受保护的女性意识也不例外。
67/圣像破坏之争
安塞姆·基弗
这部作品的题材源自中世纪的宗教运动,在长达百年的反对偶像崇拜的运动中,基督教分裂,犹太人、穆斯林以及大批的东正教徒被杀害,伴随着文化艺术上的一场浩劫,宗教艺术被封杀,这其中也包括大规模的焚烧书籍。偶像本身就是一个集权的体现,偶像的树立和破坏皆是充满浩劫的战争,这一文化上的隐喻为安塞姆·基弗的作品增添了对心理层面上的映射。
68/联合国系列-人间
谷文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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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谷文达开始创作“联合国系列”作品,创作至今已涵盖了20个“纪念碑”,皆以突出一些特殊国家的历史与传统为主。《联合国-人间》更像一个文化工程,因为它一直在持续延续,如此看来其重要价值并不是它有多么的像谷文达对中国文化符号的论断,而是谷文达使用了“人”本身身体的物质——头发,把世界的文化记忆、政治、人性本身全都浓缩在一起。往往人们会把《联合国》作品中国旗的图示就直接套用在“政治”上,这或许显得很说教。《联合国》作品的政治性在于谷文达使用了不同国家人们的头发所造成文化反应,原因是这种方式牵引出不同国家政治历史记忆的文化争议,这样看来《联合国-人间》的持续干预打开了我们预想不到的可能性。所以这个作品的展示只能算是整个创作过程中的“节点呈现”,但是这个节点提供了一种未预设到的战争的“开始地”。
69/圆桌
陈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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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桌》是陈箴为纪念联合国成立50周年“和平对话”创作的作品,初展于日内瓦联合国大厦。从全球收罗的各式椅子被嵌入桌面,以“坐面”拉平消除差异和不平等感,中央的“转盘”刻着联合国所关注的“人类问题”。另一个作品“社会调查—上海”,是陈箴1997年回国时创作的,通过建筑发展史的摄影手法展示了改革开放后上海城市的发展与变迁。
70/霓石
徐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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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徐累的转型来说,《霓石》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作品,意味着承上启下的新开端。他介绍,创作《霓石》的想法沉积了五年,直到找到绢本这个合适的材料,通透感强,可以满足大尺寸的要求。单就画面,《霓石》可以说简单到了极致。一片虚空中,悬置着一个既是彩虹又是灵石的奇异之物。石之实,虹之虚,虚中有实,实中有虚,虚实相间形成了一种自然的互辩关系。这意味着“霓石”不再是一个纯粹物质的还原,而是一个知觉的问题,甚或,是一种文化原型。
71/更大水花
大卫·霍克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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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克尼《更大水花》是其代表作。这幅画中人物具象是缺席的,这种缺席又通过跳水板、水花、椅子表明他的在场,池中小水花暗示对面有一人潜入,而大水花则是从跳板跃入,这标志着有二人在水中。这里,浪花即人物。游泳馆直线平面,褐色墙略反白,棕榈树伸出墙头不动,无风。画面是凝固般的静止,声音仿佛被建筑物吸干净了。乍看起来是平涂的装饰画风,但色彩的层次变化显示了游泳池与附近的环境有一个潜在的焦距感。画面告诉你池水、浪花、建筑物、棕榈树,还有一样要表现的东西没说,那就是阳光与阳光下曝晒的建筑物。这是一种平静冷漠的画风,却从一种极平淡的画面反射出画家内心的激动。
72/白色独木舟
彼得·多伊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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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多伊格是迄今为止欧洲在世艺术家中作品拍卖价格最贵的。他摒弃了风景绘画的传统,也从不拘泥于任何艺术流派。作品所呈现的景物是介于记忆与想象之间的影像,从本质来说,呈现的是虚拟的景物。他在绘画中应用奇特的色彩、光线效果、相互矛盾的透视以及不同绘画传统与技法的混合。2007年,他代表作之一的《白色独木舟》在苏富比拍出1130万美元的价格,打破了当时欧洲在世艺术家作品拍卖纪录。《白色独木舟》的色调清冷却对比强烈,多伊格将颜料直接涂抹在画布上,给人以陌生感与距离感,在略显诡异的色调中,孤独飘摇的小舟却显现出神秘、不安甚至近乎恐怖的气氛。而观众身处远望视角中,仿佛藏匿在某个角落,体察着来自彼岸的不安与不祥。
73/城市绚丽夺目,山区悄声无息
青岛千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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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岛千穗喜欢创造超现实主义的场景和梦幻景像,常常会有幽灵、恶魔、大自然和少女出现在她的画中。她的画作通常都有很大的尺寸,并且印刷在纸上或者会印在一些别的材料像皮革或者塑料,来获得一些不同的纹理。2007年,她在伦敦格洛斯特路(Gloucester Road)地铁站画了一组名叫《城市绚丽夺目,山区悄声无息》(city glow,mountain whisper)的画(2006-2007)。月台的十七个拱门每一个里都由精心绘制的风景组成,逐渐的从日到夜与从城市到农村的变化着。这个作品暗示了地球的一个乌托邦式的设想,这是在青岛千穗作品的核心。
74/天气计划
奥拉维尔·埃利亚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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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计划》,是埃利亚松在环境中运用单色光这种方法的集大成之作:太阳仿佛正高悬于美术馆之中,相比被照射,观众更像是浸润在阳光之中。在这个作品之后,是艺术家对于“天气”在城市生活之中的意义的细腻思考:人类所有的集体努力之中,最为雄心勃勃的是与时间相关的:不是通过水晶球,亦非求助于先知,而是试图通过全球的工业化产物——天气预报预测未来。可以说我们借此将“现在”,循序渐进的、最大程度的延伸到未来,以至于未来不再那么的不可预料。带着对于控制一切事物的根本欲望,我们的社会通过昨天的分析来预测明天可能的天气状况,使得将“现在”的概念延展,并创造了一个和天气不断磨合调解的公共空间。
75/雨屋
兰登国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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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屋》(Rain Room),融合了艺术、科学、技术,利用人类智慧探索生命世界与无生命生态的关联,唤起观众的互动体验,在感受“掌控”雨水之时,营造出一种使人冥想的神秘氛围。事实上,大型艺术装置《雨屋》自2012年在伦敦巴比肯艺术中心首次展出之后,2013年在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亮相,即引起轰动。随后,《雨屋》所到之地,几乎不管走到哪个城市都能引起一波波排队热潮,据说最长排队时间达到8小时。
76/花之森林,迷失、沉浸与重生
TeamLa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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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amLab的作品擅长以光线、声音、视频、数字序列、虚拟现实等技术手段共同打造黑科技般的梦幻空间。这件装置作品的空间中同时存在着多个季节,而这些季节会缓缓地逐渐变换。一整个年度的花朵,也会配合不断变换的季节,改变生长的地点。花朵会从诞生、成长、结出花蕾、开花,到不久后凋谢、枯萎、死亡。也就是说,花朵永远地重复着从诞生到死亡的过程。作品不是将预先制作好的影像进行放映,而是通过电脑程序实时绘制而成的。整体来说,作品的图像并非复制以前的状态,而是受到观赏者行为举止的影响,持续发生变化。眼前这一瞬间的画面,错过就无法再看到了。
77/时间瀑布
宫岛达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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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岛达男的2016年的作品《时间瀑布》(Time Waterfall)揭露了人类生命的永恒光辉,从而带出‘活在当下’的思想。香港环球贸易广场的外墙上将投射出自然数1至9,从大至小如瀑布般落下,但 永远不会达到‘0’。这不断的倒数过程象征着生命,而光影的熄灭则代表了‘0’,即死亡的喻象。每个数字都将以不同大小及速度出现,营造出层层叠叠的复杂 效果,彷佛每一层都代表着一个生命的轨迹。
78/Pixcell
名和晃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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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xcell(影像细胞)是名和晃平为自己的雕塑语言新造的单词,如同显示器世界里组成图像的基本单元“像素”(Pixel)。名和晃平对“何为生命”有探究到底的愿望,他认为宇宙中存在着“某些感性”,以物质为媒介相互传达着信息,他则尝试着用雕塑的方式去展现物质间感性传达的关联性,他的理论是“Pixcell= picture+cell”,组成屏幕图像的像素无法予人以视觉和触觉的双重感受,但他希望棱镜可以从“细胞”的层面去捕捉具有生命感的即时图像,最终形成视觉、触觉和知觉的集合体。受到英国雕塑家安东尼·葛姆雷(Antony Gormley)、托尼·克拉格(Tony Cragg)的影响,名和晃平认为雕塑是作为观念载体的形体,作品的物质感也是作为优先考量的要素,在Pixcell 系列中,玻璃球、棱镜、塑料发泡剂、硅油这些透明而不定性的媒材形成了一种特殊的质地,在这里,信息载体与主观感受之间的虚实关系显得相当暧昧,这正是他所认为的,雕塑的体验是指物质的、化学的刺激和人的感觉相互融合的过程。
79/Companion
KA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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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伙伴”Companion创造于1999年,首发配色就是图上的棕,灰和黑色,大约高20cm,当时是每个配色限量发售500个,竞拍价高达约2000美金。据了解“XX”元素是来源于街头涂鸦油漆中的“甲苯”成分,从此“XX”元素成了Kaws的标志。他试图用这个玩偶去表达出自己的期望和情绪,KAWS companion自此一发不可收拾,设计出了各种不一样的玩偶。更为重要的是,KAWS与各种不同的艺术家进行合作,联名企划Companion。
80/一百个人演奏你?还是一个人?
向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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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件作品之中,我们看不到性别作为一种尖锐的批判意识所起的作用,相反,女性本真的气质与情感得以被显明,那是一种从表面上看去显得脆弱、温柔、忧伤得令人心碎的阴性气息,然而,这并非第二性的“奴性美感”的表现,而是一个摆脱了欲望和喧嚣、趋向了平静与梦想的世界的原型,类似于容格所言的“阿尼玛”,它与其所对应的“安尼姆斯”一样,存在于我们每个生命的本身之中,如果说安尼姆斯象征了阳性,象征了现实与行动,权欲和野心,阿尼玛则象征了安宁与梦想,沉默与守护,一如法国批评家加斯东·巴什拉在他的著作《梦想的诗学》中所言:“任何男人抑或女人,从‘梦想的斜坡’往下走,一直往下走时,都能找到他在深层的‘阿尼玛’中的安宁,这是在往下走而非往下坠落。在这一未确定的深处是阴性安宁的天地。正是在这无忧无虑,无野心,无方案计划的阴性安宁中,我们得到了具体的安宁,使我们的全部存在得到休息的安宁。”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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