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泰春:文学福地“老门西”

时间:2024-02-20 19:06:35 编辑:江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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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速泰春


文化是“老门西”的底色和灵魂。

文学是“老门西”的彩霞与亮色。

文学是门西文化的组成部分,占有重要分量与位置。文学与门西纠缠千年,留下许多绝世佳作,或振聋发聩,或义薄云天,或情深意浓,或意味深长。文学中的门西,门西里的文学,互为渗透,互为融合,互为一体,互相成就,是“老门西”的一道特殊的人文风景。

“门西文学”,丰富而多彩,厚重而醇甿。

“老门西”,可谓文学的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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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陈沂唐昇州图(蓝框为城西示意部分)


一、“老门西”的文学景象


2019年10月,南京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世界文学之都”。南京的文化地位水涨船高。

南京是文学之都,名不虚传。小说、诗歌、典论、戏文,“南京文学”出类拨粹,实至名归。中国最早的文学评论著作《文心雕龙》、最早的诗歌评论著作《诗品》、最早的绘画理论作品《画品》、现存最早的诗文总集《昭明文选》、最早的儿童启蒙读物《千字文》、最早的集宋词大成之作《全宋词》……都诞生于南京。而与之有着千丝万缕的门西,自然也沾光添彩。在上述文学名著中,大多可以找到门西的碎影。南朝刘义庆的报告文学集《世说新语》、清代孔尚任的戏曲《桃花扇》、曹雪芹的小说《红楼梦》,这些举世闻名的文学读本,更是直接与门西息息相关。


(一)文学成果灿若繁星


与“老门西”相关的文学成果,可谓多之又多。小说戏曲、诗词歌赋、文论经典,民俗方志,民间传奇,灿若繁星。在门西产生的诗词难以统计,几乎历代都有名家诗作问世。唐代李白的《登金陵凤凰台》、杜牧的《清明》、崔颢的《长干曲》最为世间耳熟能详;宋代杨万里的《登凤凰台》、辛弃疾的《水龙吟·登建康赏心亭》、陆游的《登赏心亭》,清代郑板桥的《念奴娇·金陵怀古:长干里》、王士祯《瓦官寺》等等也在文坛声名赫然。《世说新语》中有多篇反映“老门西”的人和事,《红楼梦》中有超过千字直接描写了“老门西”。著名戏曲《桃花扇》,更是与门西密切相关,戏中的反角阮大铖正是门西石巢园的主人。明代顾起元的《客座赘语》,清末程先甲的《金陵赋》,民国夏仁虎的《秦淮志》、潘宗鼎的《金陵岁时记》、卢前的《明清戏曲史》、仇埰的《鞠燕词》,包括阮大铖的《春灯谜》《燕子笺》《双金榜》和《牟尼合》,无不文采飞扬,举世称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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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瓦官寺 | 苏南摄


(二)文化名士流连忘返


“老门西”是历代文化名士的“朝圣”之地。六朝以来,有太多的文化人在这里吟诗作文,奋笔疾书。看一看历代有多少大家在门西留下的诗篇,我们不能不为之触动。除了上述一众大诗人,写过《送许八拾遗归江宁觐省甫昔时尝客游此县图样》的唐代大诗人杜甫,写过《南乡子》的宋代名臣王安石,写过《金陵赏心亭》的宋代政治家王琪,写过《沁园春》的清代著名小说家吴敬梓等等,这些赫赫名家也都为“老门西”留下了笔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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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白画像


清末民初著名方志学者陈作霖在其著作《凤麓小志》中,列有30位与门西深度关联的文化名士。其中包括东吴张昭(著有《春秋左氏传解》《论语注》),西晋的陆机(著有《文赋》《辩亡论》),梁朝的伏曼容,南唐的孙晟,宋代的侍其瑀,无一不是大名鼎鼎,文才惊天。而顾起元所交文友多达五十余位,同样各有神通,驰名天下。诗仙李白,更是对门西情有独钟,多次光临,除登临凤凰台观景,与老友举杯畅怀,更多的是在此借景思古,抒情展绪,忧心天下。关于诗圣杜甫是否来过“老门西”,曾经引起不少议论。历史学家、文学家郭沫若认为,唐开元十九年(731年),“(杜甫时年二十岁)游吴越、过姑苏、下金陵、渡浙江、泛剡溪。尝游金陵瓦官寺,见顾恺之壁画——维摩诘像。”王捷老师在《古代诗歌中的门西》一文中说:顾恺之为瓦官寺画维摩诘化缘,“维摩诘是天竺耶离城的大乘居士。维摩诘前身为金粟如来,顾恺之为瓦官寺作画时居住在不远处的小屋,被后人称为‘金粟庵’。然而,金粟庵并非那时建造的,而是后人根据杜甫的这首诗的诗意,建造起金粟庵的”。其中一句“虎头金粟影”,道出了杜甫与门西的关系。如此众多的文人名士在门西进进出出,足见门西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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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粟庵 | 小楼摄


(三)文化土壤肥沃厚重


“老门西”是一块神奇的土地,独特又少见。这儿的文化土壤肥沃厚重,滋养、成就、催动了多少作家、著作的诞生。这儿既有顾起元一类的个体学者,也有愚园一类的群体性文学结社;既有写出《本无异宗》的高僧法汰,也有写出《文赋》的奇才陆机。明阮大铖则是个奇特的文学现象:作为一个被公认的大奸臣,他的政治经历直接被《桃花扇》取材,作为反派人物入戏;但是,在戏曲创作界,他的作品却被公认为顶级水准,人称“小人中的战斗机,戏曲界的达芬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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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平原像


“老门西”是南京历史最为悠久之地,有“城”之日就有她,至少有两千年的历史。东吴建都之后,“老门西”顺势而为,快速发展。“老门西”的历史进程,多与经济繁荣相伴。南京是十朝都城,有长达450多年都城史。都城,集政治、经济、军事、行政、教育、宗教多重文化之中心,是人文荟萃和商贾云集之要地。《南京通史·明代卷》称,大明时期南京城户藉人口有五十万,而“老门西”人口密度始终最大。南京多次历经战乱,但战后社会总能迅速恢复元气。这些因素都对“老门西”产生了直接影响,也为“门西文学”提供了得天独厚的营养。

南京长期处于天下文枢之位,“门西文学”深植于南京文化沃土之中。“老门西”交通便利,水陆相通,交流顺达,也是推进文化的重要因素。历代文人过往金陵,不登凤凰台,不进瓦官寺,不入杏花村,不拜阮藉衣冠冢,不上赏心亭,定是一件憾事。一拨又一拨文化人长期、高度集中,有意无意在助建门西文化生态,令其文化土壤不断增肥加厚。在这的文化环境中,产生如此文学成果,并不奇怪。甚至可以说,“门西文学”是“南京文学”中一块具有代表性的高地。


二、“门西文学”的主要成就


所谓“门西文学”,是指与门西相关的文学——或在门西诞生,或因门西产生的文学作品。如此归类,或许不够科学不够准确,但这些“文学”的关键因素在门西,是不能否认的。

所谓“门西文学”,包括所有文学类成果,诗文、论著、经文、小说、纪实、传奇、随笔、成语,甚至家书、门联、日志,都可划入其中。因顾恺之而出的成语“点睛之笔”、“渐入佳境”,清末纺织业巨头魏家骅的家书,流传门西的民谣《一个小老头》(一个小老头,戴个草帽头,衔个香烟头,拐个筲箕头,靸个破鞋头,跑到小门口,买包牙蚕豆,越嚼越有味)等等,都能让我们感受“门西文学”的韵味。陈作霖在《凤麓小志》中提及的黄庭坚《保宁寺练光亭题辞》、叶梦得的《保宁寺轮藏记》、郑之翰的《重修谢将军庙记》、刘叔向的《重建镇淮饮虹二桥记》、马光祖的《重建凤凰台记》、焦竑的《重建凤游寺碑记》等等,无一不是精品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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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麓小志》陈作霖作


顾起元一个人的著作就撑起一片文学天地——“经、史、子、集皆有涉猎”。据《明史·艺文志》载:经部有诗类《尔雅堂诗说》四卷、四书类《中庸外传》三卷;史部有地理类《客座赘语》十卷;子部有道家类《紫府奇玄》十一卷;集部有别集类《顾起元文集》三十卷,诗二十卷。此外,还有《归鸿馆杂著》八种,《说略》三十卷,《鱼品》一卷,《潘方凯墨序》一卷,以及《懒真草堂集》二十卷,《蛰庵目录》四卷,《雪堂随笔》四卷,《金陵古金石考目》一卷,包罗万象,极为丰富,如同百科全书。


速泰春 | 文学福地“老门西”(图7)

史部地理类《客座赘语》


我个人认为,“门西文学”的成就主要集中在三个方面:


(一)诗词


我们翻看一下与门西相关的诗作便可知,数量惊人,水平可叹。难以计数的诗人诗作,构成了一座丰满奇异的“门西诗坛”。诗人中既有如李白、郑板桥那样的诗仙、诗怪,也有如苏东坡、辛疾弃那样的豪杰、志士,还有帝王爷乾隆,更有默默无名的平头百姓,童谣、顺口溜也频现门西街巷,为门西诗坛锦上添花。称门西为诗情之地,一点也不为过。一座愚园,就留下清末民初四百余位名士千余诗文;一个顾起元,就写了748首诗(据南昌大学文学博士龙野统计);一座凤凰台,就出了350余首诗词(据“古诗大全”网集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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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台画图


“门西诗词”,咏物叹情,思亲念友,诗酒交错,天地感怀,反映了历代文人的思索与追求。怀古几乎是绝大多数到访门西的诗人们共同心结,且一个比一个强烈。杨万里在《登凤凰台》一诗中是这样表达的:

千年百尺凤凰台,送尽潮回凤不回。

白鹭北头江草合,乌衣西面杏花开。

龙蟠虎踞山川在,古往今来鼓角哀。

只有谪仙留句处,春风掌管拂蛛煤。

而辛弃疾在《水龙吟·登建康赏心亭》诗中如此抒怀:

楚天千里清秋,水随天去秋无际。遥岑远目,献愁供恨,玉簪螺髻。落日楼头,断鸿声里,江南游子。把吴钩看了,栏杆拍遍,无人会,登临意。

休说鲈鱼堪脍,尽西风,季鹰归未?求田问舍,怕应羞见,刘郎才气。可惜流年,忧愁风雨,树犹如此!倩何人唤取,红巾翠袖,揾英雄泪!

悲壮之势,气呑山河。


(二)纪实


所谓纪实,即有依据的文字记录。纪实类作品是“门西文学”中重要部分。纪实体主要表现在描写上层生活、百姓生活,以及物产、地理、民俗等各个方面。忠实准确的记录,生动详实的描绘,细腻透彻的分析,不仅为南京、为门西的文化历史留下了真实的记载,同时形成了“门西文学”的一大特色。《世说新语》有为数不少的门西人文记录,仅瓦官寺就有多篇。明代纪实大家周晖,其著《金陵琐事》(包括《续金陵琐事》《二续金陵琐事》)曾深深影响文坛,其中不少篇章记录了门西故事。

清代金陵出了多位纪实名家,袁枚、龚乃保、甘熙、陈作霖,他们的笔触也频击门西。清末民初,本地名家程先甲二十一岁创作的鸿篇巨作《金陵赋》、著名乡邦文化学者潘宗鼎以八十八条目再现清末民初南京风俗的《金陵岁时记》、国学大师夏仁虎以十二巻的规模细数清末民初南京生活的《秦淮志》,这些本土文化名人用饱满的笔触记录南京民俗之时,无不深入地描绘过“老门西”。

这些纪实大家,讲述南京、门西故事,细致精准,构画生动。《世说新语》中有个关于瓦官寺的故事,很有意思:有北来道人好才理,与林公相遇于瓦官寺,讲《小品》。于时竺法深、孙兴公悉共听。此道人语,屡设疑难,林公辩答清析,辞气俱爽,此道人每辄摧屈。孙问深公:“上人当是逆风家,向来何以都不言?”深公笑而不答。林公曰:“白旃檀非不馥,焉能逆风!”深公得此义,夷然不屑。可以看出,主客在言谈之中锋芒毕露,瓦官寺高僧对答如流,外来和尚多次被驳倒。孙绰不解:林公既然是胜方,为什么没有胜利者的样子?而林公表示:白檀香并不是不香,只是逆风时闻不到而已!胜者不喜不狂,反而指出对手的长处,活龙活现写出了瓦官寺高僧的气度与胸怀。


(三)传奇


“老门西”是个出传奇的地方。所谓传奇,即民间传说,或民间故事。门西街巷中,许多巷名的背后都有一个故事。其中许多故事广为流传。如钓鱼台,说的是东吴孙权与宠妃潘夫人游憩,在此钓得大鱼而得此名,留下了一段帝王的浪漫爱情故事;如饮马巷,说的是宋高宗逃难中因坐骑口渴止蹄,后在此找来饮水而解困,留下了一则帝王遭遇不堪的尴尬故事;如船板巷、柳叶街,还有“百猫坊”,说的是明朱元璋为防开国重臣俞氏家族“通海成精”而采取的极端措施,留下了一则令人匪夷所思的恐怖故事。

“门西传奇”中有不少“励志”故事。孝顺里,说的是清末江宁太守李璋煜,在此教育不孝之子,令其改邪归正,因而有了巷名。学智坊(原名孝子坊),说的是清同治间,苏州知府、胡家花园主人在自家门口立牌坊,以公益广告形式施以教化,因面对该巷,获名孝子坊(后改为学智坊)。陈家牌坊,说的是清代门西陈氏家族28岁寡妇,面对族人贪其家财,逼其改嫁时,以死相拼,坚守家业,将其子培养成人,并考中举人。官府为表彰她敢于担当的勇气,立此牌坊,留下巷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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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门口 | 小楼摄


“门西传奇”五花八门,不拘一格。同乡共井、谢公祠、百花巷、煤灰堆、崇恩街、五福街、鸣羊街、花露岗等等,这些街巷都藏着各种故事,故事或有原型事例,或凭空创造,在人们的口口相传之中四处传播。

“门西传奇”各种版本的故事,是谁创作的?何时出现的?如何传开的?是阴谋还是阳谋?是娱乐还是政治?是教化还是随意?一切都无从定论,当然也无须定论。这些故事源于民间,不受版权制约,自由创作,随意传播,虽历经数百年,却从未中断,留存至今,生命力之顽强十分了得。


三、“门西文学”的文化追求


文学的意义在于放飞自我,启迪世人。文学的价值在于用美学、哲学、神学滋润世界,催化世界,改造世界。文学用文字或口语传播方式,宣示其或明或暗的文化追求。

那么,“门西文学”的文化追求有何表现呢?我以为,重点在如下三个方面。


(一)真善美始终贯彻其中


“门西文学”中的所有类别、所有篇章、所有文字,无不指向一个目标,那就是真、善、美。这是我们在享受那些文学时感受最深刻、体会最真实的心灵实践。“门西文学”的载体以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向我们表达了作者们内心深处的文化追求。李白《长干行》的著名诗句: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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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画图


传达给我们的,远远不止一个温暖的场面或情投意合的意境,更有那种叩击心灵,唯美唯真唯善的感动。杜牧的《清明》脍灸人口,四句看起来非常简单的诗句: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创造出的美感与境界,早就超越了我们对物的关心。真实的描写,不仅令读者感同身受,更是将我们带进了一个美如仙境的杏花村,即理想主义世界。一个巨大的美学境像空间,如此这般地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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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村沽酒图


让我们再看看平头百姓留下的文字:戴启明先生在《故居大门上的对联》中列出的“谯郡世泽,注礼家声”、“九居世泽,百忍家声”、“爱莲世泽,细柳家声”,不仅让我们从文字上感受美感,对于对联深刻的内涵也同受撞击。童润棣先生在《过年贴对子的讲究》一文中称其父是个“对子高手”,每逢过年,总要出新对子。如“勤能补拙,俭可养廉”,横批是“四季平安”;如“寿同山岳永,福共海天长”或“一进重门乐,万分喜气添”,横批是“双萱永茂”;父母房间的上下联是“喜夫妇齐眉同饮延年酒,乐儿女绕膝欢争压岁钱”,横批是五个“福”字;厨房的上下联是“烹调余五味,宰割备三鲜”,横批是“百无禁忌”;院墙后门贴的是“门外有天来雨露,院里留地种芝兰”,横批是“欢天喜地”。朴实的文字,传达出的是对至真至善至美的向往。


(二)心忧天下的家国情怀


家国情怀是“门西文学”的主旋律。这个现象在“门西诗词”中表现得尤为突出。“怀古”是历代文人在门西抒怀时表达政治态度一个重要的现象。李白的《登金陵凤凰台》最具代表性。全诗八句五十六个字,以观景时所感而叹,将历史变迁与民间传说相结合,摅志言情,表达自己对现实的思考。这种以家国为上的态度才是诗作的核心。

顾启元则是用“七征不起”的明确态度拒绝朝庭召唤,表面上远离政治,实则换一种姿态表明心志。在他看来,朝庭腐败、无能,完全不靠谱,自己绝不能掺和进去。尽管如此,他也没有“躺平”,而是将所有精力放在了民生,放在了“文学”上。他以超人的才情与智慧,完成了百科全书式的文学巨著,为历史留下了丰硕文化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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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园 | 小楼摄


以雅集而名闻四方的愚园,则是用集体的方式表达对时局,对政治,对百姓,对民意的关切。数百位各界精英,相聚门西,以千余诗文,尽情抒怀,给门西留下了一套完整的文库。园主胡恩燮给曾国荃的挽联如是感叹:

奇勋恢半壁东南,继文正培养承平,元老历三朝,古今有几;

史笔表一门忠义,与惠敏后先殂谢,大江数千里,遐迩同悲。

实际上表达的是对国家前途的关心。


(三)持续不断的探求精神


探寻与求索精神在“门西文学”中同样表现突出,值得我们关注与重视。探求精神是“门西文学”的核心文化之一,体现了“门西文学”的创造性、开拓性、标新立异性。西晋陆机的《文赋》,最早打开文学评论的大门,是中国文学批评史上第一篇完整而系统的文学理论作品,堪称中国文学理论的基石。“文章用赋的形式比较细致地描述了文学创作的过程,提出了文学理论上很多重要的问题,对后来文学理论的发展有重大贡献。”

瓦官寺的高僧法汰(320-387),开创了“本无异宗”学说,独树一帜,自成一派。他主张的“心学”,即“心会”之说,对中国佛教理论产生过很大影响,对佛教中国化进程具有重要意义。两百年后,瓦官寺另一位高僧智顗(538-597),世称“智者大师”或“天台大师”。他“一生力弘法华宗义及龙树教学,并以中国独特的形式加以体系化”。他提出的“五时八教”,综合佛陀的教法思想和经典内容,在释经判教上最具代表性,为外来佛教中国化作出重要贡献。


速泰春 | 文学福地“老门西”(图13)

▲法汰画像


清末文字改革运动积极推行者程先甲,在二十一岁创作的鸿篇巨作《金陵赋》,不仅为南京文化留下了重要文献,在赋体文学上也开创了新标杆新境界,“打开了城市文学、都会文明新高度”。而门西的民间传奇,更是以天马行空,任意随想,自由自在之风,创作出各种版本的口头文学,表现出“门西文学”创造精神的文化自觉。



参考资料:

卢海鸣《从这里,读懂南京文化》

陶起鸣《老门西 最南京》、《清末民初愚园:酒气如潮诗似海,尽显“文学之都”底色》

冯德祥《李白在金陵城西》、《陈作霖和他的凤麓小志》、《陆机故宅与李白题诗》

王捷《古代诗歌中的门西》

樊斌《曹雪芹与金陵杏花村》

徐梅《顾起元研究》

龙野《顾起元及其诗词研究》

范金民,杨国庆,万朝林,罗晓翔,孔潮丽编著《南京通史·明代卷》

“古诗大全网”、“新知网”、“知乎网”、“中国佛教协会网”





——来源 | 凤凰台上